背影
團圓是過年永恒的話題。 大年初四,我和萬千在外的游子們一樣,帶著兩個孩子在父母的期盼中踏上了回家的歸途。
一進門,孩子們就對著爸媽喊:“爺爺、奶奶過年好,新年快樂!”老爸則笑呵呵地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壓歲錢,趕緊給孩子們塞在手里,生怕遲了。“開車累不累?下高速后都是山路,好走不?”老媽看見我便開啟她的“嘮叨”模式,“我算著時間早該到了呀,咋遲了半個小時?餓不餓?冷不冷?我給你熱點紅燒肉……”離家20多年了,孩子都十多歲了,可她依然記得我最喜歡吃她做的紅燒肉夾饃,她不識字卻知道我開車回家的時間。這時,只見老爸也端來了幾個涼拌菜,都是我心心念念想吃的。“爸,你不忙了,我不餓。等會咱們一起吃給您買的蛋糕,還有老媽給您做的長壽面” 。“你這娃娃,買蛋糕干啥?這么大的蛋糕,挺貴的吧!面不吃了,讓你媽做你愛吃的火鍋”……
不一會兒,好吃的、好喝的就擺了一桌,可孩子們卻塞了幾個糖就跑出去玩了。“媽媽,快看,山上有紅果果!”小女兒看著山上老棗樹上掛著的幾顆紅棗喊道,“外公,快牽上虎子(老爸養的的大狼狗),我們一起去摘紅果果”。老爸二話不說,就放下手中的碗筷,帶著孩子們出發了,去山頂去尋找那幾顆被他“遺棄”的干棗。
孩子們不經常爬山,沒走多遠,個個都累得直喘氣。只見老爸一手拉一個慢慢地爬向山頂。到了山頂,一眼望去,是大陜北冬季特有的荒涼與貧瘠,可卻有著屬于家鄉的那份獨有的靜謐與愜意。孩子們由著性子笑著、鬧著,追逐著,老爸則生怕他們磕著、拌著,早已忘記那幾顆干棗了……這一刻是如此溫馨,我一下子明白了團圓的真正意義了,便快速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——一群老少的背影。或許,幸福真的很簡單,就是父母領著孩子們走在前面,而我穿著花棉襖跟在后面。(郭蕓)